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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职百感] 前方未必有前程 [复制链接] qrc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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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wing
发表于: 2009-9-19 16:32:42 | 显示全部楼层

前方未必有前程
  
——我所了解的几个研究生的奋斗之路
  
   
转自:中青论坛 作者 荷塘上空的水鸟
   
      他们,不,是我们,曾经怀着各自不同的理想挣扎在求学的路上,我们原以为通过这条路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对于我们中的有些人,改变是确实发生了,但那改变在多大程度上趋近了自己的理想甚至是背离了自己的理想呢?那改变让我们付出失去了多少并且是不是我们想要的?还有一些人根本没有从中得到改变甚至是堕入了无边的深渊。有的进入了梦寐以求的城市,但却付出了夫、妻、孩子天各一涯的代价,不得不忍受思念的痛苦折磨;有的则干脆抛妻别子,做了负心郎,一辈子经受良心的谴责;有的携妻将雏,去了自己并不想去的遥远的异乡;还有的又回到了原点,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无可奈何地接受;最痛苦最悔恨的是那些连原点也回不得、只能在未知的等待中飘着的兄弟。也许我们求得了精神上的富足,但却在物质的现实面前碰得头破血流……
  
  
    七月里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了海打来的电话,他说从单位回家了,邀我去玩,又告诉我说他考上了苏南某地市的一家法院。整整隔了一年的时间,我又听到了海乐观自信的笑声和他那熟悉的带有浓重方言口音的普通话。
与海相识在读研前,我们在同一年考上了同一所院校,等待开学的日子里,有一天一位同事领着他来找我,询问如何通过银行交纳学费的事。第一印象是他比较朴实、开朗,是个容易相处的人,后来事实也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就这样认识了,开学的时候我们一块走的,那是我们第一次比较充分深入的交谈与了解。从与他的交谈中,我了解到了他的一些基本情况:中师毕业后,他被分配到了所在乡镇的一所小学任教,然后又在省教育学院脱产学习了两年,接下来通过自考拿到了法律专业的本科文凭,马不停蹄、趁热打铁他又一鼓作气考取了律师资格证书,但所处之地过于偏僻,他根本找不到自己的用武之地,短暂的迷茫过后,他又走上了考研的路。英语完全不懂,他就一点一点地从初中英语啃起,终于在第三年考取了法律硕士专业。考上的这一年,海已是33岁了,女儿也已经上小学3年级。看上去他比实际年龄要大,记得开学的第一天,我们在火车站坐上学校的校车,车上一个大一新生问他:“叔叔,您是来送孩子上学的吧?”他满脸通红,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露出一脸尴尬的笑。
年龄比同班同学大很多,为人又随和,他们班的同学便都叫他海哥。海喜欢打篮球,并且打得不错,尽管个子不高,但他长得很敦实,速度快,步伐灵活,入学不久就成了系里的主力组织后卫。海还喜欢喝酒,尤其是白酒,是典型的山东人的做派。由于人生大半的时间呆在农村,入学后海说一口满是方言词汇的普通话,声调生硬而拗口,但他坚持说,并且一点一点改变着。读研的三年时间里,他过得充实而快乐,尽管妻子没有工作,但他坚信靠着以前的积蓄这段日子很快就能挺过去,对于毕业后的前景他持坚定而乐观的态度。
研三他在家乡找人把年龄改小了两岁,然后全身心地投入了考公务员的行列,国家的、浙江的、江苏的、山东的他都考了,前三个初试都没过,最后一个他过了初试。初试过后的海信心大增,认为这份工作基本上是十拿九稳了,在等待复试的日子里,他过得很是悠哉,每天下午都去打球,时常与朋友去校外的饭馆喝点小酒。但没有想到的是,复试时的主考官说的是有着浓重胶东口音的普通话,提问的问题海听不清楚,连着问了几次才搞明白,回答时他的普通话也不怎么样,考官听得也不太明白,于是他被无情地淘汰了。复试完已是四月底了,各地公务员招考大都进行完了,没有什么显赫的资历,海知道自己别说是进入大的律师事务所了,就是一个面试的机会也难以争取得来,小的呢,工资又难以养家糊口,于是海就打算回原籍了,因为在这之前,研究生回到本县的都被直接安置到了县城里的事业单位。有一个稳定、收入又相对不错的工作,业余还可以代理一些诉讼,再说回去还有亲戚朋友的关系可以利用,这也不错。
就这样回去了,七月八月我和他几次到人事局去询问今年的研究生就业政策,得到的回答很含糊,说是先报到,然后等,等到十月中旬再说,按惯例是考核,不会考试。反正分配是早晚的事,我们谁也没有担心。其间我们还一道去了苏北一趟,去参加那里的招聘考试。我们都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去的,反正对方解决食宿。从那里回来后我们就一直等待,隔三五天就通一次电话,等待尤其是结果未知而决定权在别人手里的等待是很令人痛苦的一件事。转眼就到了九月,看着以往的同事又都忙着上课了,我们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海,他与妻子两个人都没有工作,坐吃山空,每一天的等待都是煎熬。终于在一天的晚上,海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他递补被苏北的那所县城录取了,尽管工资只有不到两千,但还是决定去了,他说不敢再等下去了,也等不起。就这样,海黯然去了异乡。造化弄人,本来一直打算奋斗多年后至少进县城的海,去了异乡竟然被分配到了离县城有二三十里路的一个触目荒凉的开发区,似乎他又回到了三年前同样的起点。
这一年我不知道海是怎么在异乡度过的,也许有过黯然的神伤,但大多的时间他一定一如往常般地努力,偶尔也打打球、喝点酒。我从心里为他取得今天这样的结果感到高兴,已届不惑的海终于走进了城市,但又一场奋斗才刚刚开始,我相信勤奋而又坚韧的海一定能在异乡的城市扎下根来,真正找到自己的归宿。

  
  
林早我一年考上研究生,在这之前我们做了七年的同事。林师专英语专业毕业后一直在一所湖区农村高中任教,在他之前,这个学校已有多名教师通过考研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而且以英语教师居多。在这些成功案例的感召下,林也走上了这条路。起初的时候热情满满、热血沸腾,但毕竟年轻,又缺乏学习气氛浓厚的那种学习环境,所以学习总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大多的业余时间浪费在了打球、玩牌、喝酒上。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着,转眼几年就过去了,林也已近而立之年,突然之间他就有了一种如梦方醒的感觉。接下来的一年他格外地努力,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下了课在办公室不再闲谈,晚上在办公室呆到很晚,回到宿舍休息一下又接着熬夜。那时我们的宿舍挨着,有时夜里起来小解,经常看到他房间的灯还亮着。
就这样在那一年林考上了我们省内的一所高校,不过是委培,每年要交6000多元的委培费。当时我们的工资还不到600元,林的家又在农村,父母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一个弟弟也在家务农还没有成家,所以权衡再三林没有去读,事后证明他当年的决定是极为草率的。通过努力得到的机会被自己放弃了,那个目标变得不再那么神圣,而另一件因考研而被搁置了的事——成家——却从心底慢慢苏醒了。在一个小地方这种事是不需要自己操心的,热心人有的是,很快通过介绍,林认识了镇上一家工厂的一个女孩,双方都满意,不久就结了婚。婚后的日子幸福而甜蜜,尤其是在过了那么多年的单身生活之后,这经过对比的幸福就又被放大了许多,沉浸在幸福中的林忘记了自己的梦想,直到在有了儿子一年之后。
像这个世上所有的家庭一样,最初的幸福与甜蜜总会归于平凡与生活的琐碎,林也一样,他觉得生活过于平静了,觉得自己再不干点什么恐怕一生就这么完了,庸庸碌碌,一事无成,而改变的路似乎只有一条——考研。这一次,他把专业换成了实用性较强的法律。第一年他失败了,第二年同样如此,第三年的后半年,他孤注一掷辞职离家去了省城,在一所高校附近租房住了下来,每天到那所高校去上自习。天道酬勤,这一年他成功了,考取了南方一所著名高校的法律硕士专业。这一年,他33岁。
但短暂的喜悦过后,林却不得不面对生活的现实,妻子工资很低,孩子还小,父母需要照顾,每年要交10000元的学费。这一次他选择了坚持,毅然决然地就去了南方。在校期间他做了三份家教,勉力维持着自己和一家人日常必需的开销。第二年他报了名去新疆支教,因为这样可以免去一年的学费,支教期间他还到当地的一所补习学校代课。
第三年,每个人都忙于四处求职,林也不例外,但就业形势却与他最初的估计差了十万八千里。年龄与第一学历成了他求职的最大障碍,四处碰壁后,林最后与研二时支教的那所新疆高校签了约。帮他把家具搬回老家那天,离他去新疆的日子已经很近了,很多以前的同事给他送行。运家具的车发动了,他与在场的每一个人握手告别,我从他平静的表情背后看到了无奈与哀伤,而他的妻子则抽噎着哭了。

   
  
墨是一个有着古典情怀的人,虽然师专学的是外语,但他爱好文学,尤其是古典文学,并且写得一手好书法,古诗词写作也颇有几分功底。读高中时他就是学生干部,成绩也好,很受老师们的赏识,但高考时却阴差阳错地失利了,他极不情愿地读了师专。毕业后先是在一所初中呆了一年,接着就被高中时的母校给借调了过来,并被委以重任,担任仅有的两个重点班的英语教学工作。年轻、富有活力、课上得灵活而有内涵,墨在学生中有很高的威望,是学生最为崇拜的老师。但所在的学校除了偏僻,管理也陈旧而老套,虽然在工作中收获了一定的成就感,但发展上的停滞感却日甚一日地纠缠着他。墨不想像其他人今天重复着昨天、明天又重复着今天那样浑浑噩噩地过,他想要变化,想打破这循环往复的生活,为此,他苦闷过。而苦闷还源于他是家里的独子,成家生子的话题是他面对父母时最不想被提起的,因为爱情在这样一个小地方成了最难得的奢侈品,很多人无可奈何地屈服给了现实,而对于墨,他觉得这是难以忍受的。苦闷时他就到学校尘土飞扬的足球场上与球友肆意狂奔,在汗水的酣畅淋漓中把苦闷暂时忘却。
有一天他去找高中时的班主任,那是一位因英语而考研屡战屡败的人,当然那时他已放弃了考研,但却不无动情地对墨讲了自己对研究生生活的向往。就这样,墨决定考研了。第一年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失败,第二年秋季开学的时候,学校分配来了两个刚毕业的漂亮未婚女教师,在这个狼多羊少的农村中学里,一下引得众多未婚男教师蠢蠢欲动,竞争即刻开始。墨也参与其中,也许当初只是因别人的撺掇而当做一场游戏,也许他真是一见钟情,爱好古典文学的墨采取了古典而浪漫的追求方式——写古典爱情诗词(不知道那女孩能不能看懂)和深情款款的长篇书信、通过邮政快递了一束很大的玫瑰。这后一种方式在这个封闭传统的小地方不啻投下了一枚炸弹,炸得众人都睁大了惊诧的双眼。猛烈的攻势过后,不知为什么墨却悄悄地撤军了,胜利也因此不属于他。这件事使墨的自尊心受到了些许的伤害,在那么一个小地方,当事各方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使墨觉得极不自然,离开这里的念头越发地强烈,他变得比以往更加努力。
这一年墨成功了,考取了西南边陲省份一所高校的古代文学研究生。在外地求学的三年他是怎么过的我不知道,但在第二年的寒假我见到了带女朋友回家的墨,满脸的幸福,那幸福是从心底自然漾开来的,没有半点的张扬;第二年的暑假墨结了婚,毕业后与妻子一道去了河南一个地级市的末流高校。两个学传统专业的研究生要在同一个城市就业的难度很大,我理解墨的选择。此后还能经常接到他发来的祝福短信,当然也有生活的苦闷,那里的工资很低,与老家原来那所中学相比都有不小的差距,人心里的不平衡往往就来源于比较,墨当然也不能免俗。
但墨是一个有着精神追求的人,我祝福他,也相信他能在不断的精神追求中求得心底的宁静。


   
全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在常人看来他的行为方式有些怪。在我们那所学校,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考研的,因为他用的书大都扯去了封皮,或者是用牛皮纸包住了的。他早晨很早就起床,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地背着英语单词或课文,不标准,也不讲求语音语调,单词与单词之间急促很少停顿,且全呈汉语里的去声调,所以听上去很是古怪,如果你没有看到上面是英文字母,很难想到他是在读英语。他采用的是边读边背的那种方式,一个单词或句子往往连着重复几遍。一连几年,如果早起一点,都能看到全在学习英语的情景。后来都知道他在准备考研,他也就索性不再避讳大家,有时大家都在时他也旁若无人地这样学习。大学英语一共六册,他不知道这样背过多少遍。有人趁他不在时翻看过他的书,上面记得密密麻麻,书页都已软得如熟透了的柿子。但就是这样,他还是一次次栽倒在英语手里。
全师专毕业,教历史,他上课一般不与学生交流互动,一堂课独自讲十几到二十分钟,剩下的时间就让学生自习,他则在教室里或站或踱地看自己的书,虽然学生和领导都对他有意见,但每次考试他所在的班级语文成绩并不差,所以也拿他没办法。
除了读书学习,全唯一的爱好是下象棋。不管是退休的老教师还是家属院里的孩子,他谁都给下,赢了不喜输了也不沮丧,并且在时间上很是克制,几盘过后立马就走,绝不恋战。我想他只是把这当做是放松的手段,目的达到就撤。
生活上全很是简朴,早餐就是两个馒头和白开水,别无他物,但他吃得很香,仿佛那是世间少有的美味,往往是紧咬两大口,将腮帮子都撑得鼓鼓的,然后再开始咀嚼,很快梗着脖子就咽了下去,然后端起杯子喝几口水,接着又是两大口。他洗脸洗头都是用洗衣粉,所以他的脸总是红扑扑的。按说他不至于简朴到这种程度,也许这是他磨砺自己意志的一种方式吧。离研究生招生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全每隔一个星期去一次饭馆,自己一个人要上一大盆红烧肉,吃得旁边的人都直发愣,他的胃口真地不错。
连着考了好几年,终于在2004年全考上了浙江一所高校现近现代史的研究生,此后就很少有他的消息。后来听说毕业后他第一年没找到工作,第二年参加市里专门面向研究生的招聘考试,费了很多的周折才进了一所中专学校。

   
伟、英、勇和健
  
这是一些我共患难的朋友,2008年,因为种种原因,我们研究生毕业后都回了原籍——一个湖区县。伟、英、勇与我一样,都是因为年龄、因为家庭而被迫回来的,回来后当年市里的政策又限制年龄到30岁,我们几个都因超龄被挡在了线外;健和另外几个比较年轻,属于80后,在外地找到了工作但觉得还不如回来好就违约回来了。
这些朋友中我与伟最先认识,九月份通过一位共同的朋友的介绍,他给我打来了电话,问就业分配的事。这次通话我们相约有消息相互告知。到十月底的时候,按规定毕业生报到的时间已经截止有半个月了,可是关于我们的工作安排还是没有半点消息。有一天夜里我接到了伟打来的电话,他说与其他已经报到的研究生已经联系好了,明天早8点在县府门口集合,一块去找县长和书记,谈我们工作安排的事,他还说去年分配的那些研究生就是这么做的。我家在离县城100多里的乡镇上,我本想乘6点的车可以赶到,可一直等到7:00都没有车,于是我就没去。下午给他打电话问事情的进展,他说县长答应近期开会研究。一个星期后我们又相约去找,这次我去了,但还是晚了。我赶到时他们已经从县委出来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伟,他高高瘦瘦的,很精干帅气的那种,声音也极富磁性。简单地聊了几句,我们就相互告辞回家了。此后联系得多了,我慢慢了解了一些关于他的情况。伟是中医世家,祖父、父亲、哥哥都是中医,哥哥没考上大学,但受家庭的熏陶,自小就对中医感兴趣,高中毕业几年后参加了中医专业的自学考试,很快就通过了全部课程,还获得了省级优秀毕业生的荣誉称号。接下来哥哥就考上了研究生,毕业后在市医院工作,现在已是很有名气的一名中医。伟学的是音乐,毕业后在县城一所小学工作,并很快结婚生子。如果不是读研,他现在应该有着一份稳定而幸福的生活,但在哥哥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还是没有经受住诱惑。研究生毕业时伟已近35岁了,比我还年长一两岁,他读的是音乐专业,如果想在外地就业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但考虑到家庭,权衡再三他还是回来了。后来我们又去找过几次,但都没有任何进展,转眼就到了2009年,市里的研究生招聘考试、省里的公务员和事业单位招聘考试我们都遇见了,每一次我们都似乎比上一次相见时又落魄了几分,焦虑写在脸上,相互都看得出来,但在走进考场的那一刻我们都不忘互相鼓励一下。一连几个月我们准备考试、参加考试,但结果都是失败,进入了复试也被无情的潜规则而淘汰。五月中旬县里终于出台了招聘公告,但对研究生没有半点优惠。六月份参加考试时我们又见面了,他说:“追求高学历害死人,想进事业单位更害死人。”话语里透出深深的无奈。几天后成绩出来时,我向他询问,他说只有我和另外一名研究生考上了,其余的全部落榜,电话里是那种很低沉的声音,我不知道对他说些什么,心里是百感交集的滋味。

英原来在县一中做了10年的英语老师,研究生期间读的是教育专业。我们相约第二次去县里找就是她联系的我,电话里她讲一口很好听的普通话,打电话后第二天见到了她。初冬的上午,天阴晦着,她和伟推着自行车站在车来人往的街头。那时她正在原来工作过的学校做代课教师,每月只能领600块的薪水。当时她对我们的行动还比较有信心,还说以后要一块把自己的工龄给找回来。第二次见面时已是初春,我到的较晚,他们都在广场的出口处站着,她还是推着那辆自行车。记得那天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年龄过了35的更要积极地来找,因为除了这条路,你没有任何机会了。”显然她说这句话是有针对性的,是对不积极参与者的批评。那天县长书记都不在,我们就去找分管的副县长,找县府办公室主任,找人事局长,找信访办跟书记预约见面,英都是走在最前面,也是发言最多的一个。她的发言有力度又讲分寸,道理明晰又常现身说法,透露出一位女性干练而冷静的风采。此后我们再没有见过,听伟说,她也落榜了。
勇是我们当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原来是某镇一所小学的老师,研究生毕业时已是38岁。他学的是历史专业,学校名声也不好,再加上年龄和第一学历的因素,求职时他没了半点机会。我与他只见过两次面,初春时那次去找他也去了,英当时说的那句话好像就是针对他说的。勇很少说话,说话时声音缓慢且低,并且总是走在最后面。岁月的痕迹很明显地写在他的脸上,头上间杂着些许的白发。第二次相见是在县里招聘报名时,他一个劲地抱怨他的专业给的名额太少了。最终,勇没有考上。再等一年,他就40岁了。
健是80后,学体育的,背一个大大的斜跨的包,很阳光的样子。他去年就参加了市里专门招聘研究生的考试,并且被分配到了另一个县的体育局,但不知为什么他却放弃了,反而选择了回来等。说起这事他就摇头,有着说不出的悔恨。初春那次找过之后,他就彻底失望了,开始抛弃以往的想法,四处奔走于招聘考试。县里招聘报名时,我又见到了他,当时报名点的负责人认识他,指着他的眉头说:“你这个孩子啊,太不让你妈省心了,当初不让你去读这个研究生,你死活要去,现在怎么样,傻眼了吧?读书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就业吗?现在回过头来还要重新就业,你说你图的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地挠着头皮苦笑。县里的招聘他没中,但听说他考上了外省一所不错的中学。
   
峰和力
  
峰和力是那种在如今这个社会上可以如鱼得水的人,他们善于拉近和别人之间的关系,并善于把各种人际关系据为己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这个群体中的成功者。
先说峰,我对他的了解并不多,只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关于他的一些事情,也曾在一起喝过两次酒,但交往不深。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很帅,高高大大的,说话很爽快,喝酒有豪气,言谈举止间透露出他是那种很讲义气的朋友。从小学一路走来,峰的学习成绩并不突出,但他总能跌跌撞撞地闯关成功,并且无论在那里,他都能结交一批很铁的朋友,除了这些朋友,其他人包括老师也对他有很好的评价,好像在他的身体里有一个气场,能把周围的人都吸附在他的身边,所以他一直都担任学生干部,这样就又有了和学校领导接触的机会。大四考研前,他找到了读专科时的班主任,让班主任帮忙联系了其读研时的导师,然后只身去了那座陌生的城市去拜访,给专业课考试加上了保险;复试前,通过那位导师的引荐他又靠打点顺利获得了公费读研的名额。为了充分利用自己积累起来的人脉,他决定毕业后回到家乡那座城市里的高校。放寒假时他拜访了已高升为副校长的读专科时的系书记,明确了自己的想法,就像他说的那样,还在礼品里塞了点东西。毫无悬念,他以笔试复试双第一的成绩顺利进入了那所高校。峰学的是人力资源管理,记得他给我说过的一句话是:千方百计找关系,投资绝对会大于回报。
力学的是西方哲学,并不是他喜欢这个冷门的专业,而是想尽快从那个闭塞的小地方走出来。尽管中专毕业后一直呆在那个贫穷闭塞的小地方,峰还是在社会的历练中积累了不少为人处世的经验。为了跟导师处好关系,所谓的家乡的土特产他每次回家都不忘给导师带。但和峰不同的是,力只注重对自己有用的关系,所以他的人缘不好,同学中有许多人(也许是出于嫉妒吧)对他的行径表示过不齿与唾弃,但他并不因此而有所遮掩,依旧经常地向其他人炫耀自己和导师非同一般的关系。同门师兄中有一个是在职读研的,是一所高校的的校长办公室主任,力百般地讨好,与其关系打得火热。师兄是混社会的,学问与科研基本不通,而导师又是一个在这方面要求极为严苛的人,所以师兄经常挨导师的批评,为了顺利毕业,不得不通过力改变自己在导师眼中的形象。此外,峰还乐于和本院系的博士们打成一片,这些都是他向其他人炫耀的资本,尽管他的炫耀有铺垫、有包装,尽量处理得不像是在炫耀,但在别人听来,那还是炫耀。研三时他说自己很痛苦,因为导师向他许诺说可以让他成为自己的博士生,也可以为他在自己担任客座教授的一所二级学院谋一个职位,他说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定夺。后来那位在职读研的师兄所在的高校招人,力认为那才是自己想要的,于是通过师兄的运作,他顺利地与那所学校签了约。临毕业前,力打听到自己签约的那所学校评副教授时,都要经过他所就读的这所高校的专家评审,正好系里的主任是评审组长,这本来是几年后的事情,但力却未雨绸缪,于某个晚上提着礼品去系主任家预先联系了一下感情。

  
今天你还考研吗
   
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值得每一个准备考研和即将读研的人思考。作为一个过来人,我想有必要谈一下自己的体会。
考研的人基本分为两种,一种是已就业的,另一种是在校生或待业在家的。考研的动机无非也就两种,一种是丰富自己的学识,追求精神上的满足;另一种是为了增加就业的砝码,使自己的人生借此有所改观;或者是这两种动机兼而有之。
如果你是持第二种动机准备考研,你首先要准确地了解如今的就业现状并对未来五年内的就业形势作一个基本的判断。随着研究生的不断扩招,研究生的价值在就业市场上也在急剧下跌,高校与科研院所、其他企事业单位的研究部门招的都是博士,硕士只能在高校做辅导员或其他的行政工作,拿极低的工资。发达地区的中小学只对各地的在职名师感兴趣,且招人极少极为严苛;一般的甚至很烂的中小学没有用人权,只能通过当地的人事部门举行统一的考试这条途径,且对硕士并不高看一等,或者有什么优惠条件,考试的内容也多为背诵的东西,与本科生一起竞争,硕士没有任何的优势。而对于绝大多数学传统专业的研究生来说,除了学校与其他事业单位以外,基本没有其他的求职渠道。如今只有学工科的学生在就业市场上还不是那么困难,但也绝对不是如你所想的那么抢手。所以,如果目前你有一份还说得过去的工作,千万不要贸然辞职去读研,因为当你读完了的时候,连目前这样的一份工作也很有可能会找不到,最好的选择是与目前的单位签一份培养协议,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对于在校生或待业在家的朋友来说,如果找一份工作还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就最好不要破釜沉舟般地去考研,因为当你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可能面临与今天一样甚至更残酷的困境。
如果你是持第一种动机考研,必需得满足这样几个条件中的一个:第一,不需要为毕业后找工作而烦心。第二,有良好的科研与研究能力,可以一直读完博士甚至是博士后,并能在读研期间在本学科或本研究领域作出一定为人所称道的成就。第三,你所读的专业为社会所急需。
在今天这个社会,读研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并且它充满了未知的风险,让你在短暂的满足与自得意满之后面对无尽的烦忧。今天,考研或读研不应再凭一时的热情与冲动,而需要你冷静、冷静再冷静。虽然前方充满了未知的诱惑,但前方未必有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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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卫
发表于: 2009-9-22 00:20:56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   感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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