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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新文] 记者调查:一个网帖背后的贫困生认定尴尬图 [复制链接] qrc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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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翼职业
发表于: 2009-12-21 19:40:2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源:新华网  2009-12-10


  一名学生在大食堂特惠菜窗口打菜。 新华社图片

  成为助学体系“漏网之鱼”的贫困生哪怕仅仅是极少数,也应该引起高度重视

  日前,一个网帖引发社会高度关注:一名大学生家境贫困却没有得到资助,因教务系统被关闭而没法选课、没法参加考试,最终被迫退学……

  也许这不是真实的个案,而是基于普遍现象的虚构,也许这是真实的案例,却只是个别现象,但它提出的问题值得关注。高校贫困生认定存在哪些现实尴尬?国家的巨额资助与贫困生的应助尽助距离还有多远?本报记者对此展开深入调查——

  一个网帖引发贫困生认定的讨论

  11月9日,一个名为《干什么不好,非要读这大学——含泪写给郑校长的信》的网帖引起了大量网友的点击和回帖。

  发帖的网友自称是四川农业大学某学院的一名政工干部。他说,有一名大三学生,欠20多个学分,因学校清查欠学分而萌生了退学念头,选择回家了。随后他得知,这名学生因不善表达等种种原因一直没有拿到贫困生助学金。由于没缴纳学费,他的教务管理账号被锁定了,没法看到考试的安排,没法选课,没法报名参加补考……

  最初,舆论呈现一边倒的倾向,众多网友对此胸怀愤懑之情。也有少数网友认为,贫困生认定、资助体系的漏洞并不是四川农大的特有现象,而是很多高等院校无法回避的现实尴尬。

  据四川农大学生处处长李武生介绍,9日下午,发帖者的第一帖引起了全校师生和学校领导的高度关注。随后,校方力图通过各种办法找出公开信中提到的这名“双贫生”并实施救助,但即使是拉网式的排查也一直没有找到。

  与此同时,四川农大对欠2.5学分以上、欠学费500元以上的学生进行了筛查,结果表明,全校共有140名这样的学生,其中有64人是参与并通过了家庭经济困难学生认定的,有76人没有经过认定,经逐个筛查,这76人中有70人家庭经济不困难,有6个属于一般困难。

  11月18日,“政工干部”继续发帖说:这名学生是不存在的,但事实却是存在的。基于对自己前途的一种顾虑,发帖时对当事学生进行了模糊处理。发帖者此前也表示:在与其他学院老师交流的时候,我发现这不是个案,每个学院至少有七八名这样的学生。我们称之为“双贫生”,即家庭经济困难,学习成绩落后的群体。他们成为极为特殊的群体,也成为了心理高危人群。

  的确,纠缠于公开信本身和这名学生的个案并无实际意义。随后,网友们的讨论开始围绕“高校贫困生认定还有哪些漏洞”展开,有了更多理性的分析和建议。虚构的被迫退学的“双贫生”,成了引导我们思考“贫困生认定问题”的起因。

  近年来,国家花了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用于资助贫困大学生,已逐步建立起较为完善的高校贫困生资助体系。但是,就像四川农大校长郑有良所说的那样,制度是不可能完美的,出现极个别的偏差是在所难免的,我们永远只能是走在趋近完美的路上。

  哪怕成为漏网之鱼的贫困生仅仅是极少数,也应该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带着这样的信念,记者深入四川农业大学采访,试图通过个案的解剖,分析、厘定、探索解决绝大多数高校普遍存在的“高校贫困生认定问题”。

  采访中记者发现,在贫困生资助名额的分配、小班评议、班主任的调配权限以及大学生的诚信等方面的确存在一些漏洞,可能会导致极个别贫困生得不到资助。其实,花更多的精力去关注这些“沉默的极少数”,就是我们趋近完美的必经之路。

  贫困生资助名额怎么分配才更公平?

  据郑有良介绍,四川农大资助的贫困学生占在校学生的近30%,略高于四川平均水平。四川农大有近3万名学生,又属于农科类院校,贫困生比例相对偏高,超过44%。郑有良说,贫困生资助经费的数量有限,并不能保证每一个贫困生都会获得现金资助。

  四川农大园艺学院政工干部王均说:“我担任班主任的两个班一共80名学生,贫困生占到一半以上。目前,只有26名学生得到了资助。”王均还通过个人努力,帮助7名贫困学生参与勤工助学、家教等。

  记者从四川一所三本院校学生的口中了解到,他们班上共有50名同学,家庭经济状况都很好,贫困生资助的名额根本就用不完。“我父亲在一家事业单位工作,母亲在超市工作,父母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是600元,都算是班里最贫困的了。”

  “不让一位学生因家庭贫困失学”,这是国家对青年一代的庄严承诺。但是,这份承诺的实现,还需要众多身在一线的学校和教师做好纷繁芜杂的细节工作。其中,贫困生的认定便是一件错综复杂的事情。

  贫困生资助指标的分配问题备受关注。目前,很多学校的贫困生资助指标是由学校、院系、专业、班级按学生比例逐级往下分配。但现实的情况是,不同专业贫困生的比例是不一致的,这样就容易导致有些专业指标过剩,另外一些专业则名额不够。比如,农林类专业农村学生较多,指标就远远不够。

  不同班级之间,不同专业之间,不同学院之间,以至于不同院校之间,贫困生的比例是不同的,甚至是差距很大。如果仅仅是按学生比例分配,就明显有失公平了。

  “理论上,应该全校学生按家庭贫困程度排序,但是学生基数过大,实际上难以做到,不具有可操作性。”郑有良说,“目前,四川农大采取贫困补助名额按各学院学生比例进行分配的措施。我们还有一些机动名额,在评比过程中,确实因为补助名额有限导致某个学院特别贫困的学生未获得补助,调查核实后,还可以增加贫困补助名额。”

  相信小班评议,还是相信老师?

  长期以来实行的小班评议制度也备受争议。四川农大的规定是:小班成立以班主任为组长,学生干部、学生代表为成员的评议小组(7—9人),对学生申请进行评议。主要评议申请学生是否属于家庭经济困难,及其相对困难的程度。

  李英伦是四川农大动物医学院的一名教授,也是40名大一新生的班主任,他有着20年的班主任工作经验。他说,有些学生不愿让自己贫困生的身份“浮出水面”,不主动申请,尤其是女学生。另外一些学生则可能由于人际关系不好、不善表达而无法通过评议。这样就可能会导致需要资助的贫困生成为“漏网之鱼”,而另外一些人缘好、能说会道的非贫困生则有可能获得资助。

  四川农大园艺学院观赏园艺专业的学生廖家惠说,她所在的班上就有一位贫困生,不爱和别人沟通,没有主动申请贫困补助。通过班干部的了解和反映,这名同学才得到了一个勤工助学的岗位。

  菲菲(化名)是王均班上的一名学生,爱好打扮,穿着也不错。其实,她的奶奶得了重病,父亲也是刚刚做了手术。她穿的衣服都是亲友送给她的。在进行小班评议的时候,一共23人申请,她排名第20位。结果,王均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帮助她。

  在小班评议难以做到完全公平公正的前提下,我们只能寄希望于班干部和班主任,他们似乎应该有更大的对资助名额的调配权限。

  李英伦说:“对于贫困生的评议工作,班主任的工作可以做得更细。如果学生自闭,不愿说出自己的贫穷,班主任就应该主动关心或是从学生的反映中了解实情,积极寻求解决的办法。”

  但是,班干部和班主任的权力过大,未尝不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如果班主任责任心不强,就可能导致名额分配的随意性,或者班主任以公谋私,或者学生故意巴结老师。

  无论是相信小班评议,还是相信班主任,成绩不好的“双贫生”似乎都不讨好。因为,社会舆论普遍是主张奖励和同情“品学兼优”的贫困学生。可问题是,成绩不好的贫困生就不值得我们关心和帮助吗?

  李武生表示,四川农大目前正对助学金评定方法和程序进行优化、完善。在助学金发放过程中,将采取“班主任认定+小班评议+知情学生认证”三者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并且延长评审结果的公示期。

  也就是说,到底谁可以获得贫困助学金,小班评议结果仅仅是作为重要参考,并不一定全部按照小班评议结果发放。此外,班主任、辅导员要多方调查,特别是要重视个别知情学生提供的信息。

  “其实我们以前就是这样规定的,在具体操作中,可能有的小班主要是根据小班评议结果来认定助学金发放对象,这对于不善言谈、人缘不好、成绩也不好的双贫生可能不利,下一步我们要继续加强监督。”李武生说。

  富裕的“贫困生”和贫困的“富人”

  贫困生获得资助,需要出示由地方民政部门认定的家庭贫困证明,以及由学生自己填写的家庭情况说明。在大多数情况下,这将是他们是否贫困的唯一证据。

  “这样的证明很容易开出,绝大多数都没有当地政府对学生家庭境况的详细描述,只是简单的一两句话,没有可信度和可比度。”王均说。

  其实,学生填写家庭年收入也具有很大的随意性。如果没有诚信作保障,老师和班干部的甄别难度就非常大。

  一位网友在跟帖中说:写贫困资料时,我如实写了我家年收入8000元(3口人)。结果,什么资助也没有得到。后来我才发现,其他同学写的都是3000元到4000元。现在,在家种地年收入也不止这么多吧?我还听说有一个班,一共30个人,29人都交了贫困证明。

  “每个人都说自己很贫困。学生的贫困证明材料,根本无法确定真假。”李英伦说,“大学第一年,大家相互不熟悉,主观因素占的分量大。第二年学生之间熟悉了,老师对学生了解也更深入了,贫困学生的认定就要客观一些了。”

  甚至在学生中存在着一种“比贫困”的现象。王均说,在部分学生看来,国家助学金“不拿白不拿”,而且“我家越贫困得到的资助就越多”。于是,出现极少数“贫困生”在领取了助学金后请客吃饭、购买高档消费品的情况,也就不足为怪了。

  与此同时,真正贫困的学生则不愿意被别人了解,因为种种原因得不到助学金。极端的现象便可能出现:富裕的“贫困生”与贫困的“富人”并存。

  一位网友“自报家丑”说:看到这篇帖子我是脸红的,我也有贫困证明,我家里确实不富裕,但正常的生活能过得下去。在上大学之前,我都在犹豫要不要贫困证明。后来想一想,给家里减轻一些负担也不错。于是,我向学校上交了我的证明。我一直都觉得挺惭愧,我拿了国家给的助学金,那些比我困难的学生有吗?

  李英伦说,应该在学生中大力提倡诚信,对学生进行正面引导和教育。同学们都是兄弟姐妹,大家应该相互帮助。“实际上,我们可以借助贫困生的认定,培养学生为人处世的能力,树立团结和谐的班风,让学生学会如何去爱别人,将来走向社会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

  如何帮助“未被认定的贫困生”?

  从2008年开始,四川农大每年在清理欠学费工作时,都会暂时关闭欠费学生的教务账号,这些学生将不能进行选课、考试等正常的学习活动。

  李武生表示,这是为了杜绝学生故意欠费,并非故意给贫困生难堪。事实上,只要是贫困生,通过相关的程序,学校都会为他开通教务系统。但是学生欠费已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学校的正常运转。欠学费最多的一年高达3000多万元,目前全校在校学生共欠学费近1300万元,已经毕业学生累计欠费近600万元。

  李武生说:“如有未经过家庭经济困难认定的学生,确系家庭经济困难,经个人申请、学院审核、学生处批准,也会在3个工作日内开通教务系统。本学期以来,未经过家庭经济困难状况认定,经学院审核后开通了教务系统的学生有226人。”

  可以相信,四川农大的制度设计是较为完善的。但是,在这样的制度面前,那些贫困、自卑、成绩不好的学生往往只看得到对自己不利的部分,而不太可能找准并及时抓住制度对自己有利的那一部分。当然,这样的学生可能是极个别现象。

  “四川农业大学有着103年的办学历史,有着严格的管理制度和工作程序,包括贫困生认定和资助体系,这些制度和程序师生员工人人皆知,并且实践证明是行之有效的。”郑有良说,“但是,是不是有可能出现极端少数的偏差呢?这个谁也不能保证。”

  郑有良认为,出现偏差一般是因为两种情况:一是学生确属非常贫困,但是不敢或不愿“浮出水面”,自身努力争取不够;二是个别班主任工作能力不够强,或责任感不够强,工作不够细致。

  2008至2009年度,四川农大共发出奖助学金6400余万元,其中奖学金1400多万元,助学金近5000万元。郑有良说:“整体上来说,应该是公平公正的,否则学校早就乱得一团糟了。况且,没有获得贫困补助的学生,还可以申请贷款、勤工俭学岗位等。此外,学校和各学院还有"爱心基金",各位校领导也有专项经费,如果有学生确实需要帮助,我们还可以动用这些经费帮助学生。”(记者李益众)

  缘起

  含泪写给校长的信

  我是一个学院的政工老师。之所以写这封信给您,是因为我一直想向您说一件事情。这些天来,我所承受着的压力,已经让我背上了沉重的十字架,一直惶恐不安。

  事情起源于10月的清欠学分行动。根据教务处的安排,10月底开始,对那些欠学分的同学进行一些处理,比如提醒学生,比如通知家长,甚至降级或是退学处理。这是学校长久以来形成的惯例。

  而这一次,却让我万分悔恨——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也许亲手毁掉了一个已经风雨飘摇的家庭。

  一位大三同学,欠学分20多分。按照制度,我们给他家人打了电话。他的父亲在电话里表示不信——他说他的儿子一直没对他们说过,还说家里条件差(他家没有电话,我们拨打的电话号码,是他的邻居家的),儿子从大二起就没问家里要过学费和生活费——而我只好肯定地告诉他了这一切,他沉默地挂掉了电话。

  随后,我们立即查询了这位同学的学费缴纳情况。确实,除了大一学年,他再未缴纳任何学费。我随后打电话通知他来我的办公室了解情况。第二天下午,他来到了办公室,一脸清瘦,面色带有一点营养不良的蜡黄色。

  一开始他一直不说话。于是我起身带他一起出去走走,他答应了。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他来自甘孜的农村,家中有奶奶、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妹妹,都在读初中。奶奶和母亲身体都不好,父亲是唯一的劳动力。

  我问,为什么没有申请贫困认定?

  他红着眼睛说,我不善表达,班上的人际关系不太好。小班评议的时候,我的认定通不过。我也没什么办法,我拿不到助学金,甚至专业奖学金都从来没拿到过。每年饭卡上打钱的时候,我都希望饭卡上会有钱,但从来没有(我们了解到,未缴纳学费会暂扣专业奖学金,并没有把专业奖学金直接抵扣到学费里面。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可你为什么不努力学习?很多奖学金嘛!我又问。

  “因为没缴纳学费,我的教务管理账号都被锁定了。没法看到考试的安排,没法看见自己的课表,没法选课,没法报名参加补考,没法参加各种等级考试报名。我即便再努力学习,也不能满足每个学期的基本学分需求。

  你没从家里拿生活费,你怎么过的?

  “我不想让家里人担心。我一边上课一边做兼职,偶尔还寄点钱给妹妹。我基本上中午吃顿饭,晚饭就馒头加白开水。食堂素菜才一块多,米饭管饱。但现在米饭也要要钱了。”

  我鼻子一酸。他说的是实话,我去查了他在食堂的刷卡记录,几乎每天只有中午的数据,几乎都是两块多——可见他的节约已经到了怎样的境地!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些拥有高档手机、电脑却依旧拿着助学金去请客吃饭的学生,而这在学院的学生群体中,十分普遍。我也习以为常。

  他现在有个手机,没有电脑。“我用的神州行的卡,没有月租。有人打电话过来,我就用电话卡回拨回去。我的电话就是一呼机。”他说。

  也许你应该早点跟我们老师商量的。我说。

  “我已经多次找到你们,每一次你们都冷冰冰的。记得上次我来找你的时候你朝我发了一通火,说我无理取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尊,我家里是穷,但我不想生活在你们的脸色里。更何况已经很多次了。”

  我无话可说。其实之前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们确实冷漠地面对过。我问他今后的打算,却终于刺伤了我的心。

  “我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但我得回去了。昨天你们给阿爸打了电话,他今天病倒了。阿妈说阿爸的高血压犯了,在住院呢。都是我不好,干什么不是生活,非要读什么大学哪!”他的泪水划过清瘦的脸庞,让人心头一阵疼过一阵。

  我随后给他家人通了电话,确定了他父亲住院的消息。而他也在第二天收拾行李离开了学校。临走了他发消息告诉我:“我欠学校两年的学费,我会努力去还的。我现在是家里的男子汉,我会努力的。”我不知道说点什么,我不能劝他留下来,因为他确实是家里的男子汉了,尽管我不知道他回去会面对什么。我只是回了短短的两个字:“加油!”

  我真是一个罪人——我亲手毁灭了一个家庭的希望,甚至毁灭了整个家庭。或许,我在给他家打电话前早点与他沟通,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吧!但又好像不完全是这样。

  郑校长,这就是这些天我一直寝食难安的所在。也许您难以体会到我的心情,我渐渐觉得自己偏离了一名“为人师表,厚德明礼”的方向,而是成为了一名摧毁梦想的刽子手。

  无独有偶,在与其他学院老师交流的时候,我发现这不是个案,每个学院至少有七八名这样的学生,甚至不乏在其他方面很优秀的学生。我们称之为“双贫生”,即家庭经济困难,学习成绩落后的群体。他们成为极为特殊的群体,也成为了心理高危人群。

  为此,我沉思良久。谨以我这么多年的学生工作经验向校长呼吁,关注“双贫生”,别让我们老师为难,更别让学生和家长为难。作为老师,我也很有责任,这点我已经意识到了。

  一名老师

  回应

  不要再问我是谁

  帖子发出后,引起各方关注,发帖老师作出 回应:

  11月9日,我在贴吧发出《干什么不好,非要读这大学——含泪写给郑校长的信》一文过后,随即引起了广大同学的关注。随后,学校专门召集我们老师开会商讨这件事情。领导要求尽快找到这名同学。

  非常遗憾,我不得不说明。这名同学是不存在的,但事实却是存在的。基于对我自身前程的一种顾虑,我不得不对事情的主人公作了模糊处理。因为和他一样,我也承担着我自己家庭的梦想和未来,不得不进行自我保护。

  也就是说,事情是客观存在的,不过主人公是虚拟的。因为我们身边,有很多这样的同学提供比对。时下发展成这样的形势,我已经无法站出来。原谅我的位卑胆小。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计。

  我是悲哀的,也是痛苦的。发出帖子之后,我一直在反思自己。然而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过了我的能力所及。事情已经对学校声誉造成了伤害。对此我表示万分遗憾,也感到无比伤心。

  但我是不得已的,在信中我已经指出:“我选择在这儿发出这封信,是因为校长信箱已经无法发信,信件已经被多次退回。而我也始终没有勇气向您实名反映这一情况,我不得不顾虑到许多问题的存在,请理解。”

  有一些师生给我留言,希望能够帮助这名学生。但我跟我所提到的学生沟通过了,他的回答是:“不必了,重返学校,我已经放弃。我是家里的最后一个顶梁柱。至于那些想要帮助我的,则更不必。自己欠下的债,我需要自己去偿还。我会将我的家庭带出困境。”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将保持沉默。在新闻报道的“校方回应”中,称“未证实发帖老师是否本校”,对此我作出肯定回答,我是一名川农老师,毋庸置疑。至于我是谁,那位同学又是谁,请不必再追问。

  这样的情况,不是个案问题。我知道学校努力想找到这名学生,以进行帮助,从而解决个案的悲剧。但这是学校的机制问题,不是个案悲剧。建议学校从多个步骤入手,迅速破题,而不是把精力花在寻找一个条件模糊的人身上。

  忏悔的老师

  11月18日

  记者后记

  请给予“双贫生”更多关爱

  当前,国家针对贫困大学生已经建立起了较为完善的资助体系,每年用于助学的财政投入、助学贷款和学校安排的助学经费已超过500亿元。但是,在完善制度以及执行落实层面,我们仍需努力!

  社会舆论普遍主张奖励和同情“品学兼优”的贫困学生,这当然是一件好事。但是,那些或者成绩较差,或者自卑内向,或者另类叛逆的贫困生也需要我们帮助,这首先需要树立正确的认识,解决价值判断问题,对他们负起责任,投入真情实感。其次是把工作做实做细。

  我想,哪怕这样的学生所占比例极低,一万名学生中只有一两个这样的学生,我们似乎也应该竭尽全力把他们找出来,想尽办法给予帮助,这才是我们应有的态度、应尽的责任。

  他们之所以成为“沉默的极少数”,说明他们已被社会漠视了一次。切勿因为他们是“沉默的极少数”而再次遗忘他们。那样,不仅是这些学生心中之痛,也必将演变成我们整个社会的心中之痛。

  川农大校长郑有良的态度令人敬佩,他说:“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是一种鞭策!我们高度关注这个事情,不是关注发帖教师个人,而是关注类似的同学,举一反三,将学生工作的每一个环节做得更加细致、透明,力求公平公正。”(李益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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